日本金牌编剧,他的三部曲永不过时丨%x

2023-03-05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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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岛伸司三部曲

文 | 西西缪

编辑 | 黑武士

“引起轰动的情节并非呈现的重点,作为编剧的我来说,无论如何也想写的反而是人间本质和其纯粹的一面,所以我认为通过‘枷锁’的形式来展现困境,才能在其后升华展现出最纯粹的部分。”编剧家野岛伸司曾在接受采访时如是说。早年凭借编剧《有时像没有妈妈的孩子》(1988年)获得富士电视台青年编剧大奖,并创作了一系列富士台作品之后,野岛便与TBS电视台合作,推出了自己称为“想要被后世也肯定的高质量作品”——“TBS野岛三部曲”:《高校教授》(1993)、《人间失格,假如我死的话》(1994)、《未成年》(1995年)。

无论日影日剧,平成年代初期世纪之交产出了大量经典作品,而野岛的三部曲则更像是“末日时代的都市现实传说”,以彻底的某种姿态来书写人间本质的面貌,在成功引起观众注意并因剧情的设置轰动一时之际,同样让人看到三部曲所反映生活悲剧的背后,编剧对当时代社会现象的揭露之冷静,且三部曲中的几个共同关键点,在当下看来依然没有过时。围绕“成长与教育”、“大众传媒”、“女性价值观”等议题,我们会发现野岛的书写并非是预言性的某种征兆,也许更像长期以来日本社会存有的一种面貌,复杂甚至在变奏中像是永远被搁置的对象,虽然会被关注,但即便是处在问题中心处,也依然迷茫。而这恰恰才是三部曲在气质上显露的“末世”情绪,让每一代观众都会不禁陷入深思。

传播机制会过时,但传播本身不会

就像野岛自述喜欢通过设定情节上的“枷锁”来刻画主角们在困境中遭遇的不幸那样,三部曲的剧情转折很多时候都有一定的戏剧效果,但这份戏剧性得以顺势设定,也有一个成立的关键——主人公们都是校园里未成年的少年少女,之于老师、家长等成人来说,他们的发言权是低微的,所以面对误会与曲解,未成年被压抑的心理状态往往迫使他们自觉陷入对立面,成为成年人口中无法理解的“青春叛逆者”。

《高校教师》的主人公,高中二年生少女兰的复杂性在于她的开朗与阴郁是并存的,这层分裂的性格属性也是她坚持写求救信给老师,同时宣言要保护老师,这两种截然不同行为的体现。在这层分裂性背后,作为少女的她对老师的主动,不单单如学校官方给出的定论“少女们青春期的臆想”,而是来自于未成年视野里的“相信”。因为男主人公新任高中老师隆夫一开始作为教师的信任而出手相救,让其有了相对平等的对话联系;反观学校内其他老师的态度,无论是为人耿直的新庄老师,还是内里阴暗的藤村老师,一定程度上他们与隆夫的不同,依然还是对自我形象上“教师”一职在成年人法则中的认同。隆夫自身的认同感却还是来自于大学院做研究的研究生这一同样的学生身份,所以当他遭遇自己的导师的欺骗后,来自不对等关系下对“信任渺茫”的发现,让他陷入了成年群体的边缘的境地,如此他的遭遇才和兰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共鸣,他们都是学院高校成人眼中的叛逆者与自欺者,所以当他们面对彼此,相互哭泣,才会自觉建立起信任之上的情感联系。

《高校教师》剧照

《未成年》则着重书写了少年们成长中的“叛逆”。叛逆何为?在问题少年们做出一系列违背校园规则的行为下,叛逆的定义形成,该剧以“问题少年”们的视野展开,反映了叛逆内里指向的对成人社会“规训”做出的挑战与反抗。正如博人一开始对哥哥的女朋友,女主角萌香萌生的情感一样,编剧着重强调了博人在家庭之中成为哥哥光芒之下的影子这一背景,所以博人向萌香告白之初,或多或少也夹杂着对挑战父兄权威的复杂心理,这一层要素加剧了博人作为叛逆少年贯穿始终的基底。成为了他最后义无反顾逃离家人、逃离校园的潜在根源。当博人冲动地杂碎教师办公室的窗户时,愤怒中也包含了他反抗行径的一种无力,正如学校对他的欺骗——取缔自荐信导致最终升学录取资格无效。面对学校毫无根据却不需理由的决定,他以暴力示不满,但这层反抗也将他自己真正推向了成年人眼中“叛逆者”的立场。但让人看到的是,在学校所具有的压倒性权威面前,他的双重失败成为必然——面对享有的升学资格与申诉意愿却是无效甚至是被直接抹杀的,或许在此其中早已没有能力与公平的参考,只因学校具有排除他的权力。

《未成年》海报

野岛伸司的笔触也许是消极的,甚至三部曲的悲观心境导致未成年面对教育与成长的过程呈现出一种被认为是扭曲的情感,但也许这恰恰是野岛想要找寻的“纯碎”,他们在成人眼中的失败也接近着、还原着真实现象,浩大复杂的权力机制早已让学校与教育分离,教育者的失格更让未成年们在成长中处于伤害与长期的失语状态中,如今看来或许依然是禁忌般的现实。

女性价值观:为什么要关注弱者

野岛伸司因三部曲被当时代日本观众热议时,多数媒体也将他评为“电视剧集的开拓者之一”。三部曲在内容上大胆揭露社会现象阴暗面的同时,似乎也一直在强调弱者们面临枷锁与伤害时,除了挣扎还有一次次的反抗。这份面临死亡威胁的生命渴望或许才是野岛最想表现的纯粹性。其中关于女性的描写,野岛倾注了最多的力量,不仅让三部曲的三位女主角让同一位演员樱井幸子完成,在形象塑造上,虽然角色之间性格形象各有差别,经一位演员之手却也恰恰形成了三种阶段的冒险之巧合——高中、大学、工作起初。最重要的是三个角色都以弱者登场,却在改变中不断拯救自我也同时改变了他人。

《同一屋檐下》剧照

《人间失格,假如我死的话》中青年教师森田在教室办公室是往往端茶递水的人、在教师会议中被连番指责有责任的人,甚至众老师得知她会结婚的消息,立刻以下定论的姿态表示“既然很快要结婚了,迟早是要辞去工作的,所以也没必要发言了。”如果说,女性面临结婚与工作只能二选其一变为日本社会约定俗成的一件事,那么对女性造成的伤害也许并非只是在牺牲工作上,这种默认是否定个人选择权与自我价值的。对于森田来说她失去了选择权,并被剥夺了话语权,甚至宫崎老师与她结婚还说她只是一种替代,可见实际情况下没人会关注弱者,所以她只有发声反击所有人心中默认的价值观来自己改变,也为同样作为弱者的未成年人们以重新的引导。

在《未成年》中女性形象之于前两部更为多样,萌香因先天患病而无法轻易去爱;加代子因爱而不得自愿成为援交少女;少女小瞳则成为了未成年母亲。在野岛的设定下,见证加代子与小瞳选择的萌香,面对无法做爱也无法与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她以一句“我要开始我的冒险了”在被限定的枷锁中试图挣脱,看似带着一种赤裸与荒谬,却也以这样一种畸形的比喻揭示了女性在社会化的想象中被规训为某种面貌,却在一旦她似乎表现出存有超乎限定的想法或者做法时,便会以“虚伪”定罪。而这种想象正是社会观念的引导,指责虚伪是借以“道德”的空壳,对她的选择、她的权力的轻视与剥夺,相反这才是真正的虚伪,是两性关系上的差别与歧视。最后野岛也以萌香的结局升华了她与博人感情的纯粹,揭示了爱与性之间相互的可贵性。

《未成年》剧照

野岛笔下的女性和未成年人一样,是他三部曲中需要被关注的焦点,通过书写女性的冒险来表现女性的成长,同时在那份“末世”情绪中展现弱者们的遭遇,三部曲也抛出了这样的疑问“我们为什么要关注弱者?”或许这就像三部曲中女性的成长一样,不是因为勇敢让她们成为了治愈者,而是因为这份治愈来自弱者注目中充满的感情。

野岛三部曲在20世纪末上演,话题性极高的内容下也是对日本社会长期存有的现象深刻一击,时至今日再看,它过时了吗?虽如野岛自我的期待一样,他留下了让后世肯定的高质量作品,但同时这些现象的呈现在今日看来依然让人继续深思,以此成为了需要在漫长改变进程中的先锋之作。也希望更多即将成为教育者的朋友们回顾三部曲,找到答案。

原标题:《日本金牌编剧,他的三部曲永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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